楊漢勤第一次進「145號」的病房看到,彭德懷半坐半臥在病床上,他稀疏枯白的短髮,呆滯而憂鬱的神情,似已病入膏肓。彭德懷已經走到了生命的最後兩個多月。
彭德懷指著床頭病歷卡片說:「我不叫這個『145號』,我是廬山上那個彭德懷!」他說:「我在廬山會議上沒有錯,我錯在哪裏呀?……」此時的彭德懷已手術1年零5個月,癌症已擴散到肩部、肺部及腦部,身體每況愈下,受盡病痛折磨。
有時,他會突然變得很沮喪,呆呆地望著窗口投射進來的一束光線發愣;有時,他會痛苦地閉上眼睛,或許是沉浸在回憶裡;有時,他會獨自流下眼淚,嘴裡不停地念叨著舊事。很多時候,他陷入了極度激憤和悲傷之中,吃不下飯,睡不好覺。他到死都不知道有何罪,他說:「我彭德懷有甚麼罪?我這樣死,死不瞑目!」
彭德懷因癌症轉移,週身疼痛,尤其肩膀腫痛難忍,痛苦不堪,以致他在床上拚命掙扎。有時,他痛得用牙咬破被子、床單,將它扔在地上。護士只能為他更換床單、更衣及擦澡。給他輸液,他把針拔掉。當看守戰士阻止時,他罵得更凶,喊著:「我不用毛澤東的藥!」
他已經預感到自己的生命將不久於人世。給他餵食物,他打落在地,喊著:「我不吃毛澤東的飯!」於1974年11月29日15時35分,這顆跳動了76年的頑強的心臟,停止了跳動。
(責任編輯:李平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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